教皇（2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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教皇（2）
C33
不管他願不願意承認，但那扇他朝思暮想的門確確實實就這樣被打開了。
教皇直起身，與那兩個有些錯愕的外來者四目相對，紅瞳裏閃過幾絲苦澀的光，他忽略了二人的吸冷氣聲以及青年一臉警覺的“你是誰”，他只是結結巴巴的說，“不，你們不應該來這裏的。”
門打開的一瞬間，教皇聽到了來自祂的呼喚。
“雖然他們可能已經遺忘了這件事，但結局你也能猜到了。”
各懷心思的二人終於打開了通往另一個世界的大門，可此時的月亮已變得偏執，神智早早就受到了祂的影響。一心想要離開的太陽，也因提前得知了什麽改變行動。結局就是月亮代替教皇成為了新的“鬼”，而太陽記憶也被封印，如月亮所願，被塞進了一個兒童的軀體中，
“種種一切都在被掌控的不爽感，”教皇嘆了口氣，“也許是祂察覺到了我的動作，也許是我的靈魂要被耗盡，沒有剩餘價值了。祂已經物色好了一個新的人選。事實上一切也變得更加完善。比起我這個守大門的，月亮得到了更強的力量，也在無意識中開始履行起職能。”
“那現在的月亮呢？”聽到職能，愚者不由得一陣惡寒。“你應該感謝她，”教皇朝她眨了眨眼，“而且她可不是一個人。”
“你猜到了，對嗎？鬼不一定只有一個，太陽不可能在明知一切的情況下貿然進入。我可以感受到太陽和月亮一起從我身上分走那份力量。為此，祂不得已分出更多力量來制衡並不怎麽受祂控制的太陽。”
教皇又想到了在那個晚上，面對著突然闖入的太陽和月亮，他只覺得自己全身都在被拉扯著，祂似乎找到了合適的替代品，便急不可耐地要把老員工給拋棄了。教皇只能半跪在地上幹嘔著，在內心咒罵著這該死的世界，憑著最後的力氣喊著，“別楞著，快走啊。”
但他馬上就什麽也說不出來了，一雙無形的大手捂住了他的嘴，這是祂對不聽話的孩子的懲罰，他只能絕望地嗚咽著，驚恐地看著二人，希望他們能明白自己的意思。不過在他們眼中，現在的自己也是一副鬼樣吧？但是那雙紅色的眼睛就足以讓人心生警惕。
要結束了嗎？已經太晚了吧？那我之前做的準備不都是無用功了嗎？正當教皇滿心悲觀時，青年伸出手扶住了他的肩，“你沒事吧？”教皇仍能感到嘴上的束縛，卻發現青年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動了動，手指輕輕地在他肩頭寫著字。
他寫的是——“放心，你先想辦法逃出去，實在不行躲起來，你的身體交給我們，我會想辦法把他運出去。”
一瞬間，教皇淚流滿面。
“看哪，人類總有辦法讓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明受到冒犯。”
愚者歪頭看著教皇，臉上竭力想要露出一個弧度，失敗告終後，她還是執意手動將嘴角往後扯了扯，語氣是從所未有的輕快，“當然，這可真是太棒了。”
C5 8月1日
教皇趴在課桌上，在昏昏欲睡中結束了夏令營的第一節英語課，雖然他已經聽了不下五遍了。
昨晚去修仙了？坐在旁邊的節制湊過來推了推眼鏡，年紀輕輕，身體是革命的本錢，。看你也沒什麽精神啊。教皇剛說完就後悔了，然後看到節制果不其然像之前的循環一般哭訴著，一大早就過來和社長去圖書館幫忙，明明隱者也來了，卻不幫忙特意踩點，然後還是去幫老師搬材料。不等教皇回擊“我看你和社長待一起也挺開心”，對方又繼續抱怨，因為前幾天你的提案，現在又要去和生物小組還有溫室那裏接洽。
抱歉，抱歉，教皇笑瞇瞇地雙手合十，因為我真的很喜歡植物嘛，而且是大家最後通過的。
對此，他毫無愧疚之心，畢竟在他的體感裏，這已經是一個月前的事了——在他進入這為期一周的循環前。
8月3日
教皇拖著腮，心神不寧地聽著旁邊的同伴在討論校園七大不可思議，雖然這個提案馬上就會被堅定的唯物主義戰士女皇給斃掉。
不過根本就不可能通過吧？
在之前的循環裏，隱者就一針見血地說，“校方怎麽可能放任我們胡鬧？”還有旁邊興致勃勃的審判已經開始陰謀論了，“話說你們的校園論壇當初是為什麽被關閉啊？”
可比起他們，教皇倒是更操心自己——在昨天的體育課上，結束了那讓人心寒的一千米後，他才發現自己的心根本就寒不起來了。
是的，在十分輕松地跑完了一千米後，他才發現自己根本就感受不到心臟的跳動了。換言之，現在的他就和回魂的僵屍一樣，是個活死人。教皇無法確定這是什麽時候開始的事，但也許這就是循環的代價。他不由閉上眼，想到了那個躺在床上的身影，內心不由填了幾絲迷茫。
旁邊的談論仍在繼續，“那你聽說過地底下的秘密嗎？”最後還是愚者出言解釋了，“在戰時，汀柳中學的操場下面挖了防空洞，入口聽說就在教學樓的下面。”
他們又在說笑中開始了新的話題，留下教皇獨自的惆悵。
“所以是為什麽呢？在最開始到底是什麽在困擾著你呢？”愚者低聲問道。
“是啊，我忘記的到底是什麽呢？”教皇有些困頓地重覆了一遍，卻正好撞進了一片幽泉之中，愚者半蹲在地上，握住了他的手，淺棕色的雙眸緊緊地望著教皇，“沒事的，慢慢想。”她的聲音如夢似幻，如遙遠的回聲，慢慢踱進教皇的耳中。“我見到他了，他還記得你。”
“你會結束這一切的，對吧？你會終結我的過錯吧？”教皇不受控制地顫抖著，思緒在愚者的引導下駛向遙遠的過去，在慌亂徹底裹挾他前，掙紮著問，“你想知道這些幹什麽？”
合上雙眼前，他看到女孩的嘴抿成一條直線，像是要告訴他也像是要說服自己，“誰知道？也許真相就如現實一般無趣。都變成這樣了，我有任性的權利吧？”
C1 8月4日
“你不和我們一起去嗎？”教皇搖搖頭，謝絕了節制的挽留，現在的他根本就沒有心思出去閑逛。走吧。女皇拉了一下節制，有些歉意地看著教皇，把節制拽走了，走前還悄聲道，“社活可以推遲再做。”教皇笑著接受了她的好意。
一個小時後，他準時出現在了醫院的走廊裏。
死亡的盡頭是什麽，趙教皇不知道，但作為一個不過16歲的少年，他從未想過早早與死亡達成和解，即使他剛從ICU出來不久的爺爺隨時可能駕鶴西去。他嘆了口氣，走上去幫助父親。
8月7日
“教皇，你知道這是什麽嗎？”田邊小路，老人指著路邊的小花詢問尚且年幼的教皇，“這是婆婆納，雖然只是不起眼的小花，卻是健康的象征。”孩子笑了，摘下一朵送給老人，“爺爺，這樣你就擁有健康了。
”教皇從回憶中脫身，拽著書包向醫院狂奔。在接到電話後，他就立刻離開了學校，卻不走運地沒能打到車，幾條街的距離被他跑出了百米沖刺的氣勢，
“難為你特意跑過來了，會沒事的，他也不是第一次搶救了。”滿臉疲憊的父親遞過來一杯水，像是在安慰自己，“他的時間還沒到呢。”
教皇抱著書包喘著粗氣坐在椅子上，頭腦一片空白。直到最後，他也沒摘下花朵，起碼在現在讓那些花健康著吧。他的腦中閃過了無數畫面，醫院裏慘白的燈光，老人幹枯的手臂與父親痛苦的面龐。
死的痛苦還是戰勝了生的痛苦，如果這就是結束。那他自私的希望能將指針往前撥。
在一片胡思亂想中，他恍惚地看到了護士走過來對父親說了什麽，她的嘴巴一張一合，教皇花了好大勁也沒聽清她說什麽。家人的喧嘩一點點被弱化了，一時間無人顧及他，他就在這個不起眼的瞬間退到了世界的邊緣。但他卻絲毫不在意，因為似乎只要邁開步子，他就能輕松地窺進另一邊，親眼見到那個徘徊著出走的魂靈。
時間似乎被拉長了，他有些木然地低下頭，看見了電子表與世界在他面前停止跳動，一切終結於8月7日晚上19點，
然後新的世界被重構了，一個他所希望的又恐懼的，直至充滿了絕望的世界。
教皇看著愚者的身形慢慢消散——白天到了，她該離開了，後者則在沈思著教皇最後告訴她的事情。
C10 8月6日
巢中的女王，傳說中“樹上的Queen”的正體，同意了他的合作，並且采樣了一份他的記憶以備不時之需。
直到現在教皇還有些恍惚，很難想象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麽，但他還記得在蜜蜂蟄入自己體內後耳畔響起的聲音，“我可以幫助你把身體給運出來，給予你幫助，但你必須想盡一切辦法結束循環。一旦循環繼續，祂會不斷吸食縫隙裏的以太，到時不僅我的力量會變弱，祂也會難以對付。”
教皇倒吸一口冷氣，不知道是因為對方可比肩神明還是因為自己的身體真的不見了。女王倒是豁免了他的罪行，“和你計較這些沒必要，就算不是你祂也能找到其他載體，只不過是你恰好去了那裏。而且，你將在接下來的歲月裏不斷接受懲罰，直至循環結束。”
彼時的教皇尚不知道懲罰指的是什麽，但他卻必須想辦法深入敵營去找到那些身體，只有這樣才能拯救那些被帶入循環的人。
於是，在某一個八月七日，他徹底變成了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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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33
不管他願不願意承認，但那扇他朝思暮想的門確確實實就這樣被打開了。
教皇直起身，與那兩個有些錯愕的外來者四目相對，紅瞳裏閃過幾絲苦澀的光，他忽略了二人的吸冷氣聲以及青年一臉警覺的“你是誰”，他只是結結巴巴的說，“不，你們不應該來這裏的。”
門打開的一瞬間，教皇聽到了來自祂的呼喚。
“雖然他們可能已經遺忘了這件事，但結局你也能猜到了。”
各懷心思的二人終於打開了通往另一個世界的大門，可此時的月亮已變得偏執，神智早早就受到了祂的影響。一心想要離開的太陽，也因提前得知了什麽改變行動。結局就是月亮代替教皇成為了新的“鬼”，而太陽記憶也被封印，如月亮所願，被塞進了一個兒童的軀體中，
“種種一切都在被掌控的不爽感，”教皇嘆了口氣，“也許是祂察覺到了我的動作，也許是我的靈魂要被耗盡，沒有剩餘價值了。祂已經物色好了一個新的人選。事實上一切也變得更加完善。比起我這個守大門的，月亮得到了更強的力量，也在無意識中開始履行起職能。”
“那現在的月亮呢？”聽到職能，愚者不由得一陣惡寒。“你應該感謝她，”教皇朝她眨了眨眼，“而且她可不是一個人。”
“你猜到了，對嗎？鬼不一定只有一個，太陽不可能在明知一切的情況下貿然進入。我可以感受到太陽和月亮一起從我身上分走那份力量。為此，祂不得已分出更多力量來制衡並不怎麽受祂控制的太陽。”
教皇又想到了在那個晚上，面對著突然闖入的太陽和月亮，他只覺得自己全身都在被拉扯著，祂似乎找到了合適的替代品，便急不可耐地要把老員工給拋棄了。教皇只能半跪在地上幹嘔著，在內心咒罵著這該死的世界，憑著最後的力氣喊著，“別楞著，快走啊。”
但他馬上就什麽也說不出來了，一雙無形的大手捂住了他的嘴，這是祂對不聽話的孩子的懲罰，他只能絕望地嗚咽著，驚恐地看著二人，希望他們能明白自己的意思。不過在他們眼中，現在的自己也是一副鬼樣吧？但是那雙紅色的眼睛就足以讓人心生警惕。
要結束了嗎？已經太晚了吧？那我之前做的準備不都是無用功了嗎？正當教皇滿心悲觀時，青年伸出手扶住了他的肩，“你沒事吧？”教皇仍能感到嘴上的束縛，卻發現青年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動了動，手指輕輕地在他肩頭寫著字。
他寫的是——“放心，你先想辦法逃出去，實在不行躲起來，你的身體交給我們，我會想辦法把他運出去。”
一瞬間，教皇淚流滿面。
“看哪，人類總有辦法讓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明受到冒犯。”
愚者歪頭看著教皇，臉上竭力想要露出一個弧度，失敗告終後，她還是執意手動將嘴角往後扯了扯，語氣是從所未有的輕快，“當然，這可真是太棒了。”
C5 8月1日
教皇趴在課桌上，在昏昏欲睡中結束了夏令營的第一節英語課，雖然他已經聽了不下五遍了。
昨晚去修仙了？坐在旁邊的節制湊過來推了推眼鏡，年紀輕輕，身體是革命的本錢，。看你也沒什麽精神啊。教皇剛說完就後悔了，然後看到節制果不其然像之前的循環一般哭訴著，一大早就過來和社長去圖書館幫忙，明明隱者也來了，卻不幫忙特意踩點，然後還是去幫老師搬材料。不等教皇回擊“我看你和社長待一起也挺開心”，對方又繼續抱怨，因為前幾天你的提案，現在又要去和生物小組還有溫室那裏接洽。
抱歉，抱歉，教皇笑瞇瞇地雙手合十，因為我真的很喜歡植物嘛，而且是大家最後通過的。
對此，他毫無愧疚之心，畢竟在他的體感裏，這已經是一個月前的事了——在他進入這為期一周的循環前。
8月3日
教皇拖著腮，心神不寧地聽著旁邊的同伴在討論校園七大不可思議，雖然這個提案馬上就會被堅定的唯物主義戰士女皇給斃掉。
不過根本就不可能通過吧？
在之前的循環裏，隱者就一針見血地說，“校方怎麽可能放任我們胡鬧？”還有旁邊興致勃勃的審判已經開始陰謀論了，“話說你們的校園論壇當初是為什麽被關閉啊？”
可比起他們，教皇倒是更操心自己——在昨天的體育課上，結束了那讓人心寒的一千米後，他才發現自己的心根本就寒不起來了。
是的，在十分輕松地跑完了一千米後，他才發現自己根本就感受不到心臟的跳動了。換言之，現在的他就和回魂的僵屍一樣，是個活死人。教皇無法確定這是什麽時候開始的事，但也許這就是循環的代價。他不由閉上眼，想到了那個躺在床上的身影，內心不由填了幾絲迷茫。
旁邊的談論仍在繼續，“那你聽說過地底下的秘密嗎？”最後還是愚者出言解釋了，“在戰時，汀柳中學的操場下面挖了防空洞，入口聽說就在教學樓的下面。”
他們又在說笑中開始了新的話題，留下教皇獨自的惆悵。
“所以是為什麽呢？在最開始到底是什麽在困擾著你呢？”愚者低聲問道。
“是啊，我忘記的到底是什麽呢？”教皇有些困頓地重覆了一遍，卻正好撞進了一片幽泉之中，愚者半蹲在地上，握住了他的手，淺棕色的雙眸緊緊地望著教皇，“沒事的，慢慢想。”她的聲音如夢似幻，如遙遠的回聲，慢慢踱進教皇的耳中。“我見到他了，他還記得你。”
“你會結束這一切的，對吧？你會終結我的過錯吧？”教皇不受控制地顫抖著，思緒在愚者的引導下駛向遙遠的過去，在慌亂徹底裹挾他前，掙紮著問，“你想知道這些幹什麽？”
合上雙眼前，他看到女孩的嘴抿成一條直線，像是要告訴他也像是要說服自己，“誰知道？也許真相就如現實一般無趣。都變成這樣了，我有任性的權利吧？”
C1 8月4日
“你不和我們一起去嗎？”教皇搖搖頭，謝絕了節制的挽留，現在的他根本就沒有心思出去閑逛。走吧。女皇拉了一下節制，有些歉意地看著教皇，把節制拽走了，走前還悄聲道，“社活可以推遲再做。”教皇笑著接受了她的好意。
一個小時後，他準時出現在了醫院的走廊裏。
死亡的盡頭是什麽，趙教皇不知道，但作為一個不過16歲的少年，他從未想過早早與死亡達成和解，即使他剛從ICU出來不久的爺爺隨時可能駕鶴西去。他嘆了口氣，走上去幫助父親。
8月7日
“教皇，你知道這是什麽嗎？”田邊小路，老人指著路邊的小花詢問尚且年幼的教皇，“這是婆婆納，雖然只是不起眼的小花，卻是健康的象征。”孩子笑了，摘下一朵送給老人，“爺爺，這樣你就擁有健康了。
”教皇從回憶中脫身，拽著書包向醫院狂奔。在接到電話後，他就立刻離開了學校，卻不走運地沒能打到車，幾條街的距離被他跑出了百米沖刺的氣勢，
“難為你特意跑過來了，會沒事的，他也不是第一次搶救了。”滿臉疲憊的父親遞過來一杯水，像是在安慰自己，“他的時間還沒到呢。”
教皇抱著書包喘著粗氣坐在椅子上，頭腦一片空白。直到最後，他也沒摘下花朵，起碼在現在讓那些花健康著吧。他的腦中閃過了無數畫面，醫院裏慘白的燈光，老人幹枯的手臂與父親痛苦的面龐。
死的痛苦還是戰勝了生的痛苦，如果這就是結束。那他自私的希望能將指針往前撥。
在一片胡思亂想中，他恍惚地看到了護士走過來對父親說了什麽，她的嘴巴一張一合，教皇花了好大勁也沒聽清她說什麽。家人的喧嘩一點點被弱化了，一時間無人顧及他，他就在這個不起眼的瞬間退到了世界的邊緣。但他卻絲毫不在意，因為似乎只要邁開步子，他就能輕松地窺進另一邊，親眼見到那個徘徊著出走的魂靈。
時間似乎被拉長了，他有些木然地低下頭，看見了電子表與世界在他面前停止跳動，一切終結於8月7日晚上19點，
然後新的世界被重構了，一個他所希望的又恐懼的，直至充滿了絕望的世界。
教皇看著愚者的身形慢慢消散——白天到了，她該離開了，後者則在沈思著教皇最後告訴她的事情。
C10 8月6日
巢中的女王，傳說中“樹上的Queen”的正體，同意了他的合作，並且采樣了一份他的記憶以備不時之需。
直到現在教皇還有些恍惚，很難想象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麽，但他還記得在蜜蜂蟄入自己體內後耳畔響起的聲音，“我可以幫助你把身體給運出來，給予你幫助，但你必須想盡一切辦法結束循環。一旦循環繼續，祂會不斷吸食縫隙裏的以太，到時不僅我的力量會變弱，祂也會難以對付。”
教皇倒吸一口冷氣，不知道是因為對方可比肩神明還是因為自己的身體真的不見了。女王倒是豁免了他的罪行，“和你計較這些沒必要，就算不是你祂也能找到其他載體，只不過是你恰好去了那裏。而且，你將在接下來的歲月裏不斷接受懲罰，直至循環結束。”
彼時的教皇尚不知道懲罰指的是什麽，但他卻必須想辦法深入敵營去找到那些身體，只有這樣才能拯救那些被帶入循環的人。
於是，在某一個八月七日，他徹底變成了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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